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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水鬼《食色两相》小小说四题的解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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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发表于 2019-2-25 21:55:1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  我对水鬼《食色两相》小小说四题的解读
    文/冷江
    对于水鬼这个作者,大家都很陌生。这次推出的四篇作品,却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。我看了好几遍,始终不敢轻易发表意见,因为对作者太陌生。
    这几天又扩展地看了一些作者的其他作品。发现,其实水鬼是一个90后短篇小说作家,此前已经在很多刊物上发表过作品。仔细读了他的好几篇短篇小说后,逐渐认识了作者的文学品味和精神追求。再反过来看这四篇小小说,发现可以有不同的观察视角。
    首先从这组作品来看,集中反映了一个相同的命题,就是荒诞中的孤寂和精神的游离。这一点在水鬼给另一个青年作家张其鑫短篇小说《不眠夜》的推荐语里,可以集中看到水鬼的文学品味和精神追求。
    推荐语是这么写的:“《不眠夜》的结尾,颇像电影《饮食男女》最后男主在餐桌上的告白,让人惊诧,又觉荒诞,到最后的会声一笑。再看前边,一个孤寂愁苦的男人,不眠之夜一个朋友的造访与安慰,让他陷入对往事的追忆,精神的游离这一切在逐渐治愈着他,但治愈的同时又给了他暴力一击。”
    在他的短篇小说《开水白菜》里,作者采用了类似的文本叙述和情节设计。集中表现了90后对当代都市生活孤寂苦闷的心理状态。这在《天浴》和《古塔》里都有非常独特的呈现。
    而即使是《藏技》里的亡命天涯做个隐形人,还是《煮竹》里那个恩将仇报的打鱼人,内心里都是孤独的,孤寂的。
    其次,在表现手法上,四篇作品确实明显受到马尔克斯的影响,荒诞派表现手法其实并不新奇,新奇的是作者将荒诞派手法与中国小说中的留白技法充分融合,给读者独特的审美体验。
    《煮竹》里两条人命都是在特定的乱世发生的,一条是打鱼人蓄谋杀害,一条是打鱼人无意杀害。文中交代是“饥饿、战乱,大家见惯了死人”,甚至杀了人主动投案官府也不理,因为“我们自己都经常好人坏人一起杀”。那么乱世杀人,是不是都内心麻木呢?也不尽然,结尾一句话道出了杀人者的紧张和焦虑,“捏着钵翻山越岭急步往家中赶”,一个急字尽在不言中。何况还有家人在等待,可见即便乱世,作者的笔下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。
    同样是乱世,《藏技》里其实也是两条人命。葛求图为了不被杀害,选择了终生不复炒菜,亡命天涯。其实对于一个除了炒菜什么也不会的人来说,也是一种变现的自我杀害。很多人认为这篇不如其他篇厚重,其实作者的立意已经在葛求图的名字里体现,那就是个人有个人的追求和企图。生命只是桌上的一道菜,好菜“只是徒增对世间的留念”。因为一顿好菜,葛求图也变相杀害了破庙里的那个人。
    《天浴》很明显借鉴了《陈小手》的写法,同样是托生,一条鱼为小林完成了孩子的生育,就像陈小手为团长夫人完成了接生,甚至结尾都一样,想起鱼曾经对老婆做过什么,从而不由得憎恶起来,这与团长一枪把陈小手从马上打下来,还觉得怪委屈的有什么两样?
    《古塔》是这组小小说中,立意最深的作品,也是表现手法得到最集中呈现的作品。短短的一篇千多字小小说里,叠加了好几重命意。比如生与死,畜生与动物,古塔与世间,梦与现实,灵与性,你与我等等。在作者笔下,无论是梦,还是现实,都需要钥匙,都需要面具。最后揭掉面具,人人都是你我!也就是说走出古塔与在古塔里没什么区别。这篇作品留给了读者太多的意象,也沉头了作者太多的困惑与迷茫,这才成为作品挥之不去的文学意味。
    总而言之,回到开头我说的水鬼的文学品味和精神追求,在这四篇作品里,其实都有体现,但在《古塔》里得到最深刻、最集中的呈现。作者的困惑与迷茫始终充斥在整部作品里,没有答案,或许这才是文学的缺憾美。
    最后,说一下水鬼的语言。明显带有湘西作家独特的地域文化影响,也有沈从文小说中长短句结合、慢节奏以及南朝小品文的白描技巧。语言上的这种节奏美和古典美在荒诞现代主义写法的映照下,相融相生,给作品笼上了一层神秘悠远的气息。
    其实,这些年来小小说文本创新和叙述技巧的创新,并不乏鲜见。冷清秋在传统叙述方式之外将作者融入到文本中,第一人称、第二人称与第三人称交互打通,还有蔡楠采用的荒诞+碎片式和时光倒流的写法,也同样提供了小小说一种新的表达方式。当然在意境的深入度上,水鬼隐藏的比她(他)们都更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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